中国抛出的“新型大国关系”实际上从来没有成为现实,从APEC峰会期间习近平与奥巴马的互动便可以轻易感知中美之间微妙而脆弱的关系。那么大国崛起之路上的冲突当真不可避免吗?日前,美国媒体刊文称习近平站到世界舞台的中央,21世纪中美将从贸易、金融、互联网等六大方面进行“世纪争锋”。
11月30日《福布斯》英文版网站发表题为《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站到世界舞台中央》(China's Leader Xi Jinping Takes Global Center Stage)的评论文章。这篇文章认为,当大部分世界政治领导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时,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在世界舞台上的坚定表现很显眼,“习近平毫无疑问是一位政治家,一位非常能干且意志坚定的战略家……中国崛起对世界有利。”
文章认为,最近的大事件,特别是11月在北京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表明,正如香港《南华早报》11月13日在其社论标题中所指出的那样,“随着中国崛起,一种新的世界秩序正在形成”。
中国不应该仅仅被视为是“金砖国家的一员”或是“另一个新兴经济体”。中国是个正在崛起的全球大国,是一个多世纪以来首个这样的国家,在此之前,美国在美西战争中战胜西班牙从而崛起为大国。那场战争迎来了20世纪传统上被称为“美国的世纪”。
由于若干原因,21世纪不大可能是“中国的世纪”,但正如杰夫·戴尔的新书书名所揭示的一样:美国与中国的关系是《世纪争锋》。这将包含很多以英文字母C开头的词——对抗(confrontation)、竞争(competition)、合作(cooperation)、协调(collaboration)等等,它们将在以下领域体现出来:
贸易
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特大贸易国。美国的贸易政策试图遏制中国,特别是通过《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TPP)这一大型区域性协定,而中国被排除在该协定之外。在APEC会议上,中国提议建立亚太自贸区,这一提议得到了APEC成员的支持。与此同时,中国还与两个主要的亚太贸易国家——澳大利亚和韩国实质性结束了自贸协定谈判。作为卓越的全球贸易大国——中国是世界上很多国家的第一或第二大贸易伙伴国——北京意图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不仅仅是规则的遵守者。
金融
中国已经取得了全球制造大国(2010年取代美国成为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以及全球贸易大国的地位,还正在成为全球金融大国。上海与香港股市交易的互联互通机制以及上海自贸区即是一个标志。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人民币使用量在全球贸易中的增速非常快。正如11月18日英国《金融时报》社论中所指出的那样,“‘中国资本时代’又朝现实迈出了一大步”。
互联网
APEC会议结束后不久,中国就举办了世界互联网大会。全世界约25%的互联网用户是中国人,仅就这个数字而言,中国显然已经是一个全球互联网大国。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主要信息技术公司的崛起,比如阿里巴巴、小米、华为和中兴等。由于若干比较明显的原因,中国不大可能主导互联网,但肯定将会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气候变化
中国和美国都是全球温室气体排放大国。气候变化问题是北京与华盛顿最显著的分歧之一。它是2009年哥本哈根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失败的主要原因,也是自那之后气候变化议程一筹莫展的主要原因。但是,在北京举行的APEC会议之后,奥巴马与习近平就气候变化问题达成了历史性的美中协议。该协议的影响如何仍有待观察,但它原则上应该会为明年在巴黎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变得更加富于建设性打下基础。它还凸显了在这个关键领域,中国和美国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基础设施
全球特别是欧亚的基础设施领域,应该会成为中国崛起将造成最大影响并留下遗产的领域。中国正在对世界进行再设计,习近平坚定地追寻“新丝绸之路”的中国梦。它是由很多个项目组成的,其中包括修建一条长约1.5万公里、连接深圳和鹿特丹的铁路。
中国与美国还在机构建设上展开竞争。由于感到被全球主要的金融机构边缘化,特别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北京正在建立自己的机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该行实际上是要与亚洲开发银行展开竞争,而后者传统上被认为受到日本的控制,正如世界银行的领导人总是美国人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领导人总是欧洲人一样。
地缘政治和安全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看,世界仍然是大国竞争的棋盘。不可避免的是,这些竞争关系中最尖锐的就是正在崛起的大国与现有大国之间的竞争。中国想要的似乎很明显:那就是美国需要承认,亚太地区,特别是南中国海和东中国海地区是中国的影响力范围。换句话说,北京所想要的是中国版的1823年美国门罗宣言。
由于美国在该地区有盟友以及对该地区有承诺,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国与日本的盟友关系。日本与中国有若干尖锐的争端,特别是领土和历史问题争端。日本与中国的关系近年来变得很糟糕,以至于习近平一直拒绝与安倍晋三会面。在日本的请求下,习近平在北京APEC会议期间会见了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