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第一大城多伦多闻名于世的东西不多,有代表性的加拿大国家电视塔(CN Tower)、冰上曲棍球名人堂(Hockey Hall of Fame)、各国美食,以及具有历史意义的有轨街车。
但再过几天,这些老街车就要退场,被时髦光鲜的新列车取代,当地人对这个决定情绪复杂,有不捨也有鄙视。
37岁的肯尼斯(Kenneth)在沿着拜塞斯特街(Bathurst Street)运行的511号线一节老旧车厢里说:"我喜欢这些有轨街车,因为它们在多伦多历史悠久。这些街车是一种象征。"
多伦多最早的有轨街车于19世纪面世,当时还是用马拉动,直到1892年才开始以电为动力来源。
目前还在使用的这批历史性列车既高又窄、以红白为主色,正式名称是"加拿大轻轨列车"(Canadian Light Rail Vehicles, CLRV),于1970年代末期投入使用。
乘客上车要登3阶楼梯;若要下车,就拉一条从车厢头挂到车厢尾、固定在窗边的黄色绳子。
多伦多和旧金山是北美少数仍在使用大型电车网络的大城市,几个城市如克里夫兰(Cleveland)、纽奥良(New Orleans)也还有几条电车路线。
多伦多轻轨街车系统每年平均有6500万人次乘客使用。
街车曾是北美城市的主要大众运输工具,但第2次世界大战后,汽车和巴士逐渐取代街车,数百公里的轨道陆续被拆除。
多伦多一度也考虑废除有轨街车,但经过多年讨论,并在一些反对声音的压力下,最终于1972年决定维持服务网,时至今日,由交织于市中心的11条路线构成。
旧日时光的有轨街车现在被当作纪念标的及城市象征,出现在纪念品店和玩具货架上的T恤和明信片上。
费奥里洛(Mark Fiorillo)一辈子没离开过多伦多,他怀旧地说:"多伦多偶尔有点乏味,有轨街车能让这个城市有点不同。"
他说,多伦多街车与其他街车看起来不一样,像野兽、又像坦克,"很酷"。
费奥里洛发起名为"城市基金"(CityFund)的慈善募款,宗旨是要多伦多居民更关心城市事务。
在多伦多运输局(TTC)支持下,费奥里洛启动"多伦多街车"(A Streetcar Named Toronto)艺术计画,英语名称是受剧作家田纳西.威廉斯(Tennessee Williams)作品"慾望街车"(A Streetcar Named Desire)启发。
在这项计画下,一列老而笨重的列车被绘上明亮颜色,这是目前少数几辆还在运行的列车之一,这些车到12月29日就要走入历史。
其他街车大部分都已被庞巴迪公司(Bombardier)制造的新车取代。2009年,总部位于加拿大蒙特娄的庞巴迪公司拿下多伦多价值超过10亿加元(约新台币228.5亿元)合约,要提供204辆新街车。
几经延期后,庞巴迪公司加快组装作业,承诺于今年底前完成交货,目前也已几乎交付所有街车。
对多伦多运输局计画发展经理海斯克尔(Scott Haskill)来说,已老化且不适用于身障人士的旧街车"到了寿终正寝时刻"。
新型的Flexity Outlook街车以更流畅的曲线为特色,与庞巴迪公司在柏林、布鲁塞尔投入使用的新型号相呼应,底盘较低,没有阶梯,车厢也比较长、比较宽,可容纳更多乘客。
海斯克尔说:"我们需要更大容量的街车,因为交通很繁忙,需要更大乘载量。"
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捨不得老街车。61岁的柏沛(Bernadette Beaupres)每天利用大众运输系统通勤一小时,她说"我不在乎",还说搭老街车的经验"糟糕透顶",因为街车与汽车、单车争道,在拥有600万人口的大多伦多地区,老街车助长交通壅塞,也承受其苦果。
柏沛承认新街车看起来很时髦,"但这个城市这么拥挤,老街车实在太慢了",而且如果一辆车故障,其他10辆也会卡在轨道上。
海斯克尔说,1980年代到1990年代,多伦多未能投入足够资金发展大众运输系统,现在想要仰赖安大略省和加拿大联邦政府的协助,弥补过去的不足。
多伦多运输局表示,多数旧街车将成为废铁,只保留几辆作为收藏,与1923年到1951年的古董型号并陈;还有一些会送去特殊博物馆展示,例如美国芝加哥附近的伊利诺轨道博物馆(Illinois Railway Museum),也有几辆供婚礼或派对租用。